無罪可赦5

推定有罪 V.S. 無罪推定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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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《無罪可赦》(原名:Présumé coupable,也就是有罪推定)改編自法國二戰後,史上最大最難堪的司法醜聞─(L'affaire d'Outreau),2001年,前後共18名成人被控涉嫌強暴或性侵兒童遭到羈押,而線索主要來自Myriam Badaoui(Farida Ouchani )與其小孩的指認,在漫長調查過程中,一名被告在監獄中因服藥過多死亡(據信是自殺);而本片男主角阿蘭‧馬里高(Alain Marécaux, Philippe Torreton )因無法承受家庭就此分崩離析,數度嘗試自殺未果,最後更以激烈的絕食表達自己的清白,20045月案情大逆轉,一審初期咬定所有被告均涉嫌犯案的Badaoui女士大翻供,和盤托出僅四人(Badaoui夫婦和另一對夫婦)參與性侵一案,其餘被告都是無辜的,Badaoui的翻供不僅震驚法界,司法威信嚴重受損,也讓先前大肆撻伐被告的各大媒體無地自容,然而,Badaoui女士翻供後,法官僅宣布其中7名被告無罪,其餘6名仍被判與不等的刑期,直至二審檢察官倒戈,剩於6名被告才得以洗刷冤屈。2009年,未堅守無罪推定原則,惹出該案的預審法官Fabrice Burgaud(Raphaël Ferret )僅被懲處,司法在一次大失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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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導演文森賈洪(Vincent Garenq)在看過阿蘭‧馬里高本人出版的獄中日記(CHRONIQUE DE MON ERREUR JUDICIAIRE: VICTIME DE L'AFFAIRE D'OUTREAU)後,決定將此案拍成電影,並聚焦於馬里高,試圖呈現在法國一名守法的執達員,一夕間淪為強姦嫌疑犯,面對誣陷者和法官共同羅織罪名,無處訴苦,即使內心再煎熬,仍深信上帝,希望解救這名懵懂無知的年輕法官。對照電影一開始,馬里高自述身為執達官的自己,相信執法人員會尊重法律和當事人,更以自己是正義的代理人為傲,更顯諷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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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ur job is not emotion.

  人心的光輝與陰影在《無罪可赦》被忠實的呈現,因此,《無罪可赦》並不是一部輕鬆的電影,雖然節奏快速,觀看時卻感到無比沉悶,或許,在情緒堆疊上,受不斷審問、自殺干擾是一大原因,過度寫實總難使人坦然接受。預審法官Burgaud不僅冷酷無情,視人命、家庭為無物,得知13名被告是Badaoui女士被誣告時,更以其他法官、媒體為擋箭牌,當律師要求Burgaud轉身看看那些受害者,Burgaud卻說沒必要,因為他認識這些受害者,法官若如此冷血乖張,是國之不幸,民之悲哀。為求真實性,無論在警察局、監獄或醫院都並配樂,使本片抑鬱色彩更加凝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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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飾演馬里高本人的Philippe Torreton和預審法官的Raphaël Ferret,兩人的演技精湛到無話可說。敬業的Philippe Torreton為飾演節食的馬里高,拒絕使用替身,並以極度危險的減肥法甩肉,從一開始大大的鮪魚肚到最瘦時期的模樣(據說馬里高本人的妻子,在片場看見骨瘦如柴的Philippe Torreton,還一度因移情誤以為倒臥在床的是她的丈夫哩!),令人肅然起敬。然而最讓馬里高失落的不是司法,而是妻子的離去和孩子畏懼的眼光,的確,歷經司法訴訟,即使洗刷冤屈,但人與人的信賴早已破產,無法修補。Philippe Torreton將人生三種不同層次的失望、無奈與憤恨,演繹的令人震撼與讚嘆。Raphaël Ferret則是將預審法官冷酷無情的性格演得淋漓盡致,情理法三者,預審法官一昧以「法」來審定此案,但卻又違背「法」的基本精神與原則,面對自己犯下的錯誤,仍振振有詞的推卸責任,冷若冰霜的雙眼讓人不寒而慄,其狡辯言語對受害者而言是二度傷害,爾後輕若鴻毛的懲處,更是摧毀司法在人民心中的形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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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無罪推定原則」是聯合國在刑事司法領域制定和推行的準則之一,在未經審判證明有罪前,必須優先推定被告者無罪。在烏托事件中,法官、檢察官和警方都犯了這項錯誤,認為孩子不會說謊,而主觀的認為馬里高有罪,而各家媒體及民眾同樣陷入「性侵兒童」的憤怒中,不願正視被埋沒的真相。台灣,一個自許引領大陸的民主、法治之地,司法同樣是行步於大大小小冤獄堆疊的路上,近期最有名的便是江國慶命案。司法制度再怎麼健全,還是操之在人,如果法官和檢警都無法遵守無罪推定原則,我們又如何相信我們能引領大陸,走向法治的民主國家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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預審法官Fabrice Burgaud本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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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為飾演Myriam Badaoui的Farida Ouchani;下則為Myriam Badaoui本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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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語-01第一次看的時候這部電影,實在是難以下嚥,《無罪可赦》並不是要賺人熱
     淚或介紹整個Outreau事件的始末,導演呈現最大限度的史實,無比沉重。


延伸閱讀-01司法車諾比,媒體鐵達尼:借鏡法蘭西 (限) [站外]

     【有罪推定】(Présumé Coupable) [站外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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